若离飘飘

我这个人很爱啰嗦，看完《从你的全世界路过》来的感觉，酸不拉几的文艺竟然让我觉得很带感，想写睡前故事，写了很久，自己倒是睡不着了😂，不用蒸煮的名字了，就用陆远和小蔡好了，反正设定还是厨师，和好先生一点关系也没有，就是用他俩的名字讲了一个云里雾里的故事，一点也不唯美，自己也是崩溃的，我的文艺心啊！！！！😂😂，总觉得进展太快，本来想来个循循渐进的故事，奈何文笔不行，随便吧，欢迎指责批评，鲜花掌声，傻白甜和看透人情世故的师徒，若能接受这个设定就往下拽吧。

  小艺兴生日快乐啊！！❤❤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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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小蔡是湖南人，一张嘴，一口塑料普通话听的人云里雾里。

  “大家好，我叫小蔡，弗南人。”

  “弗南？中国地图上有这个地方吗？”

  “是湖南！”

  最后能听懂的，只有陆远一个人。

  小蔡是跟着陆远学厨师的，他不傻，是耿直，陆远这个人脾气不好，可又是刀子嘴豆腐心，其实他还是满看重这个小徒弟的，毕竟这孩子什么都听自己的。

  为什么叫明俊，因为他是月末生的，九月月末，长得还帅，一种希望之火油然而生，于是这个名字就落到了他家的户口本上。他也巧，一脚踏进了天秤座的大门，从此开始了烂好人的惯用路子，大学时就经常多管闲事，帮新生搬行李，帮女生打热水，甚至是把对门宿舍胃溃疡的同学送进医院，做完还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，其实呢？根本无人把他的真情实意当成事，像应该的一样。

  小蔡一点也不在乎，我就是想对别人好，干嘛，你咬死我啊。

  他去餐厅应聘时，是第一次遇见陆远，实习生的名额只有三个，小蔡看着如此多的人才，其实一点也不抱希望，自己那点本事自己还能不知道，准完蛋。

  他面试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，就被面前这个大男人问了三个问题:

  “谈过恋爱吗？”

  “喜欢做饭吗？”

  “觉得自己是不是个二百五？”

  这简直就是消极情绪，前两个问题和餐饮有关的就第二条，第三条不就是辱骂嘛！可是小蔡想了想，他答:

  “没谈过恋爱，吃是我的爱好，但不会做。”

  “您还真说对了，我就是个二百五。”

  陆远旁边的人听完月末最后一句回答突然抬头望向了他，谁知道他是不是第一个这样回答的人，反正其他人看自己跟看猴似的。

  “没做过饭还想当厨师，你觉得自己跟没上过高中还想考清华的人有什么两样？”

  “有，起码我还可能成为厨师。”

  小蔡一点也不后悔自己这样回答，最后一脸潇洒，临出门被前台填表的小姑娘要求留下了电话号码，没心没肺的他还觉得自己是要走桃花运了，结果呢，电话是来了，他被录取了。

  在床上打了三个挺，是什么勇气让这个餐厅敢收自己。

 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回答最后一个问题，凭借过硬的心理素质，小蔡成功挤进三甲，被分到一等一的大神陆远手下。

  小蔡安慰自己，绝对是因为他们的失误，不是自己优秀。

  陆远脾气就是不好，作为主厨，他愿意收徒弟也是因为没人敢在他手下做事，想找个胆大的帮衬着自己，没想到这次真有个小太阳，巧了，还不怕他。

  小蔡在他眼里就是个呱噪的小孩子，天天师傅长师傅短，小事如此，大事也自然，可每当陆远准备冲他发火的时候，一对上那人的酒窝，他就只能把那团火重新吞到肚子里，你个大男人生得这么秀气干什么！

  小蔡就这样凭着这张脸，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暴风雨前夕，有人看笑话，问小蔡，挨骂的感觉如何。

  月末眨眨眼，摸摸头，一脸无辜:

  “什么时候挨骂了？你哪只眼看我挨骂了？”

 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，缓了好久，第二天整个餐厅都知道了，小蔡能治了陆远，他能治了陆远。

  陆远并不同意这种说法，他只是让着新人。

  自己已经焦头烂额，他没有时间去管到底这句话还要飘多远，因为他的前女友打电话来，给他说，自己要结婚了，希望婚礼现场的餐饮能让他们餐厅给自己承包。

  最可耻的，还不给钱。

  小蔡听了这个故事同后厨一众人马一起傻了一会儿，重点哪里是不给钱，是他的前女友要结婚了，还把自己前男友请到现场筹备饭菜，是不怕他在饭里下毒吗！

  陆远还不以为然，结就结喽，这趟活就当是随份子。

  心大啊，人们都感叹，只有小蔡一个人在众人归位后独自站在原地很久，他看着师傅在餐台上写菜单的背影，竟然沉默了。

  他知道师傅是什么人，是好人。

  师傅从来都骂自己干不了大事，可又从来没放弃过自己。

  他总说‘你这道菜做的真难吃’，可又每次都吃完，小蔡明白，不吃完浪费，他不吃自己也要吃。

  可他哪里尝过自己的失败品，是真的难下咽，但陆远仍然一声不吭的全吃了，一点也没浪费。

  小蔡听说陆远是个老古板，做的事情多少有些一板一眼，就比如吃饭不能浪费，做事准时，跳舞还是上个世纪的霹雳舞。

  不知道这算不算家教良好，这个男人在他的印象里就是高大威武。

  他应该不会给自己爱的人多规矩，那就只有不了解他的人去肆意评说他的往昔，可到头来苦还是他自己受着，小蔡替这个师傅委屈。

  于是真正憋屈的人第二天准时去上班，替他不平的人却病倒了。

  那天小蔡记得很清楚，陆远黑着一张脸来看自己，嘴里全是对自己埋怨，什么你倒下我上哪去找助手，菜单也没个小年轻把手自己拿不准，昨晚下大雨你不会没打伞吧？

  只有最后一个是问句，小蔡笑着说，自己忘带了，只能淋着回来，又没及时擦干净，所以成这样了。

  陆远脸又黑了一度，你可真是个麻烦精。

  麻烦精笑笑，他记性又不好了，伞就在包里，他回家才发现。

  陆远就这样照顾了他一天，从吃到陪聊，两个存在七个代沟的师徒抛开一切，了解了彼此一天，还觉得没什么奇怪，陆远挖一勺子粥喂进小蔡嘴里，小蔡赶紧吃进去，嚼嚼里面的鸡丝与蘑菇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:

  “我只是发烧，手没事，不用你喂。”

  陆远又挖了一勺，嘴里说出的话轻了不少:

  “没关系，反正以后我打算一直这样对你。”

  “嗯？您说什么？”

  “没什么，快喝！都快凉了。”

  小蔡又接下一口，使劲嚼了嚼。

  一天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，当小蔡回过神来的时候，才发现家里焕然一新。哇塞，这是田螺姑娘来过啊。

  脸上带着伤的陆远在回家的路上打了个喷嚏。

  小蔡病一好就回到了岗位，他注意到了陆远脸上的上，上前询问，又问不出是怎么弄得。

  小蔡也没再执着，接下来的日子，他开始了漫长的试吃，制作，走流程，最后陆远决定，行，甜品全包给小蔡了。

  小蔡一脸问号，我不就是做了个小蛋糕吗，还那种不成型的。

  陆远不管，他只知道，自己收了这个徒弟这么久终于有了光明，关于甜品的调试他根本就是无师自通。

  陆远最大的弱点就是甜品，没想到他的徒弟正好可以补上自己的缺陷，这是天意。

  人们看着陆远欣慰的表情，讨论瞬间密了起来，都在说，看见没，这就是天来拯救你啊。

  无尽的折磨与痛苦，陆远的菜单终于定好了，小蔡的多层蛋糕也画好了，新娘对于菜单很认同，就是蛋糕……她就回了四个字，“不够完美”。

  开什么玩笑，感觉你的婚礼也是不同于常人的气质，你竟然还要我把这么有感觉的蛋糕拉回去重画，莫非你要那种上面镶着金子，从哪个角度看都透露着一种土豪无知的乡土气息？

  小蔡收到退稿和那女人的几句嘱咐，又搞了一版比之前那幅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预览图，光画就画就花了两天，连夜发过去，得到的答复是意想不到也是意料之中，新娘回了一个招牌式园慧表情包，上面四个大字，我很满意！

  小蔡顶着两个黑眼圈，抬头望向自己的师傅，尽是颓废，陆远看他的眼神像在对自己说，这些年你辛苦了。

  陆远轻咳一声，调头拿起菜刀回到了厨台，深藏功与名。

  小蔡不顾众人的眼光将自己摊在桌子上，他甚至还有点小好奇，那这个女人找的老公会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  总不能和她前男友一个模样吧。

  说对了，的确不长一个样，不出众也不算太过抢眼，应该是个成功人士，多金，有车有房，说话端着范，同样看来可能是个很物质的人。

  一路侧目，手上载着多层蛋糕的推车都差点撞到柱子上翻了，幸亏自己眼疾手快，及时刹车，不然，他还要为了这个需要注意各种细节的蛋糕花费三天时间。

  陆远先进的现场去布置，第二天就是正式婚礼了，可他们一点也不担心，能出多大乱子啊。

  每当人有这样的思想就很危险。

  人到场了，婚礼进行了，饭也吃上了，心可以沉了一大半了吧，没想到敬酒敬了一大圈之后新娘疯了，冲着陆远就直直的过去了。

  新郎拦不住她，陆远正忙着手下的摆盘，新娘挣脱着拦她的所有人，一言不合就流泪。

  “咱俩在一块五年，你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我。”

  “装那么大度干什么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活该，就你这种德行，以后也不会有人跟你在一起的，你走到这一步就是你自己作的。”

  “我还自作多情以为你能对我有留念，全是胡扯，陆远你绝了，你活该孤独终老！”

   新娘的控诉听得在场的所有人一愣一愣的，新郎先反应过来把她拉走了，剩下的在场亲友缓和了一下现场气氛，看热闹的终究散去，可这一切看得最清楚的，除了陆远，就是小蔡。

  当时小蔡就在陆远旁边，那女人的每一句话也扎进了他的心里，五年了啊，也够久了。

  女人总比男人要成熟一点，所以分手这种事情女人会疼的更久，小蔡清楚陆远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他知道，陆远也很痛，也是个很怕受伤的人。

  他从来都表现得自己毫不在乎，其实他只是为了不让大家看穿自己更多。这个男人脾气很差，可是从来都没有骂过一句脏话，他的嫌弃多半都是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  明明伪装的很好，却还是被这个小孩看得透透的。

  陆远站在原地很久，低头看了一眼脚下，眼睛一个劲的眨，小蔡总感觉他要哭，低头掏出口袋里的手绢，等再抬头，眼前那个惆怅的人早已不见。

  硕大的婚礼现场，再没有他熟悉的人。

  场内人窃窃私语，小蔡转身要追出去，临离开，还大喊一声:

  “你们说什么呢！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！”

  那些多嘴的人停了，不知道是被这个毛头小子吓到了，还是觉得这件事再讨论也是多余。

  婚礼现场瞬时犹如一个慢镜头，可正常速度的，只有已经离开的两个人。

  我们是不是太像了？

  小蔡的身上不是厨师服，他因为上菜的那边缺人临时补位，离开时，手上还拿着那瓶未开封的红酒，就这样握着它恐怕早就破坏了酒的温度。小蔡边找人边跑神，自己从来都不是认真的人，也纳闷为什么能在找陆远的时候想起这个。

  那些神秘的一切，自己总爱挂上等号。

  小蔡还是找到了，他看着离自己六米远的人在马路边停下，又注视着陆远把他的双手插进口袋，脚下合拢，一言不发，耸耸肩又仰起头来看了一眼天，恐怕是要红眼眶。

  “她还是这样，喝不了几杯就醉。”
 
  “我跟她大学的时候就认识，后来兜兜转转，又遇到了。”

  “在一起五年了，分手之后才发现彼此不适合。”

  “他总要我做一个体贴的人，可是又太急躁不愿等我改变，分开也是必然。”

  “我爱他，为了不耽误他想要的和她希望的，我们分开是对的。”

  陆远这些话应该是说给自己的，他没打算让任何人听清，路上很乱，他也打赌，身后一直看着自己的人什么也没听见。

  他安慰自己的永远这样决绝，又怎么会知道在乎他的人怎样都能听清。

  “师傅，我有看出你的改变，你照顾我那一天，就能体现出来啊。”

  “师傅，您脸上的伤是我弄得吧，那天下午又烧起来了，迷迷糊糊的记不大清了，反正是我弄得，对不起啊……真的很对不起……”

  “您就是太爱为别人着想，但是别总装的凶巴巴的，行吗？您这么好的人都让他们传坏了。”

  “那伤您要是还无法释怀，就……说吧，我要怎么补偿您。”

  “只要您能多笑笑，这么样都行。”

  “您看得起我，看得清我，我就很高兴了，我说真的，自己就是个二百五，这个绝对不掺假。”

  “可是我妈说了，傻人有傻福，我还挺自豪的。”

  “不懂您的人自然不懂您，您不用苦恼，可也会有懂您的人，就像您一上来就听懂我的口音一下，我还挺兴奋。”

  “就和您待在一起了五个月，竟然感觉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，还想跟您待一辈子。”

  说完这话小蔡脸就红了一片，手里的酒瓶子抱得更紧了。

  小蔡不知道陆远听完这些会是什么反应，甚至可能都没听见。他只是看着那人把一只手从口袋掏出，手里还握着手机，他没有解锁，也没有拨号，就这样直直的贴在耳朵上，像是在给人打电话:

  “别老您您的，显老。”

  “你要赔也行，赔你给我就好。”

  “小二百五，我……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？”

   一辆载着大石块的大卡车从他们身边路过，轰隆隆的比刚才还吵，陆远心里没底，他觉得这次小蔡应该真的听不到，随便吧，权当他说着玩也好。

  那辆卡车一走就安静了，没有鸣笛声，没有喧嚣，只有车灯的光照着两人，世界在那一刻好像真的在等两人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默契。

  陆远持手机的姿势一直没变，身后也没动静，应该是走了吧，他又低了一下头，抬起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，他仿佛听到了那人回答:

  “行，都给你了。”

  是不是想好事想疯了，陆远自嘲，回过头，眼里竟然真的是那个人。

  我们相遇的不早不晚，可是又刚刚好，就够了。

  那晚的风凉又冷，直到我们看到对方，冬天也不是冬天。

  是春，无生机的春，能温暖彼此的只有你我。

  多好。